盎盎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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爱与臣(BL两发完)

深情王爷×敌国细作,破镜重圆



当混战得以平息时,周衡才终于得以脱身,向将军府大宅走去。





他的心腹紧随其后,与他耳语,“将军,除去有几个逃脱以外,其余所有人都收押了,会尽快讯问,至于那一位……还关在原来的地方,没让旁人看见。”





周衡的神色没有什么变化,他语气平平地“嗯”了一声,回道,“辛苦了,你也下去歇会吧。”





他独自继续向前走了一段路,直至推开那扇熟悉的门。





那里面关着的少年,正是他带在身边教养了六年的好弟弟,也是他如今的恋人尹深。





而眼下,他又多了一重身份,令他们之间架起了无法跨越的鸿沟。






因为突起的暴乱,他们已经有一个多星期没见面了,可没想到再见时已是这副光景。当看向他曾经的爱人时,周衡那颗有如钢铁铸成一般的心终于被一阵锐利直白的痛苦刺伤了。





尹深是敌国的jiān细。他今年也才十九岁,却安安稳稳地在将军身边埋藏了六年,骗取了对方的信任,甚至还有一片真心。




就看他现在吧,也不知道比一般的俘|虏|强多少倍——周衡无法想象他曾经过多么严苛的训练,才能连桎梏他的特制手|铐都能解开,他的手里是锋利的小刀片。





周衡快步走过去,将轻飘飘的小俘|虏|拎起来,用尽全力在他脸上扇了一耳光。





而他一声不吭,像是早有预料,又将脸抬起来。

于是周衡又扇了他一耳光。





尹深终于被打得偏过头去,一时间没有再动。他青白憔悴的脸颊上顿时浮现出鲜明交错的红色指印,可周衡听到他低低地笑了起来。





由于长久没有进食的缘故,他的声音听起来尤为xū弱,可就算落到如此境地,他身上依然有一种与他那可chǐ的身份不符的超然气度,若不是周衡还保持着一分理智,他甚至会怀疑对方是个凛然就义的正派君子,而自己则是那种迫/害忠//良的反叛分子。






“我连自戕的权利都没有吗?将军就一定要将我千刀万剐才行?那何必把我关在这里?为何不把我交给刑部明正典刑?”





周衡冷冷答道,“你当然没有。”





他用力捏着少年的下巴,又是两个毫不怜惜的耳光,“尹深,你好大的本事啊。”




尹深含蓄地笑了一声,示意是对方谬赞了。尽管面上红月中,衣衫凌|乱|,他还是那样好看,让所有形容美丽的词汇在他面前都黯然失色,“是将军抬爱了…既然已恨我至此,何必亲自过来,要杀要打,不必脏了您的手。”





这两下扇得似乎更重,使得他产生了耳鸣的感觉,他努力地调整了一下呼吸,又轻声道,“将军有什么话想问我?除了我国机/要,我都告诉你。……毕竟人之将死,其言也善嘛。”






周衡果然张了张口,但又深感无力。于是尹深又善解人意地说,“如果是写认罪供词,我现在就能写。都是我做的,…将军,这些年以来,我杀了你许多得力干将,也陷害过你的同僚,你屡攻我国城池均未取胜,那也是因为我。但我从来不让你输得太惨,有时还要给你一点好处,让你能和你们那个昏君交差——我不想让他怪罪你。今日你杀了我,他不一定会赏你,但他一定念在你是被jiān人蒙骗,如今又及时止损,而他还用得着你,便不会过多苛责你了。”





周衡无言地看了他许久,他爱的男孩,眼睛里透出来的光依然像之前那样清亮。






“你小小年纪,怎么这么会骗人?”






尹深不禁愣了两秒,过了一会才小声回答,“我没有骗你……”





但周衡没有听清。他又问,“……你那时明明可以逃走,你为何不走?”






尹深低下头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褶子,“因为我完不成任务——陛下要我杀了贼首周衡。可是我爱他,我下不了手。”






“我从小无父无母,虽然对自己的国家没有什么感情,但陛下于我有救命之恩,我不能背叛他。既然回国是死,落入敌手也是死,那我只能束手就擒。”






周衡终于松开了揪着他头发的手。





他的手很疼很疼,尹深挨了这么多下,会有多疼自然更不用说。





他不禁想起从前的时光。






尹深从小就淘得很,往教书先生的茶里加泻药,抓池子里御赐的锦鲤去烤鱼,偷了他的银票溜出去,非要买下自己最喜欢的糖果铺,那一大把票子拍在桌上,差点没把那老板吓死,唉,这些事他是真没少干。





而周衡当然也不会太纵着他。犯的事小,他便把孩子按在月退上教训一顿巴掌,要是实在翻了天了,他就揪着小家伙的后领,叫他好好挨上一顿戒尺,又或者拿出他们府上用作家法的板子,打不哭不算完。





——可这小/混/球像是知道他心软,因此即便只挨几下巴掌也是能落下几滴眼泪来的。而且又深谙撒娇之道,就算他威胁“把你的小爪子拿开,再挡一次手也要打了”,可他却不肯,依旧委委屈屈地挡着,然后用糯巴巴的声音说,“我知道错了哥哥……再不会有下次了…”






于是他每每想狠下心罚完,却从来没有一次成功的。





周衡从前哪里舍得这样打他。





可现在看来,他哪里真的会疼?那点程度给他挠/痒//痒/还差不多。





而当他们终于变成恋人的时候,尹深却一下乖了许多。他在chuáng上一向不闹,反而对他予取予求,甘于被yā在身|下|,受他控制,被一次次地索取。





周衡的耳边好像又听见他带着情谷欠和爱意的呢|喃|声,“我的将军啊……”





“是想|亲|我吗?来呀。”






周衡满腹酸涩。即使到这般境地,他仍说服不了自己,那些曾令他弥足深陷的娇///憨,乖顺与童真,深情与依赖,他不愿相信全是作假。





可当他回过神来,他面前的这位不知何时将手伸到他面前,轻轻地按了一下他的眉骨,“……我承认自己没做过好人,血迹斑斑,罪行累累 ,一身烂心烂肺,我说我待你那点情谊是真的,想必你是不信的,如今也不稀罕了。”





他略停了停,手上打理着自己的头发,“……可我还是要说,将军,其实你很厉害,若是正经对战,我必不如你。只是你做事从不避我,而我需要的情报资料,就算当时没见到,但是回头再去偷也特别容易,因为你对我太不设防了。以后……别再这样了。还有……你是有身份的人,是将军,也是王爷,你们的皇帝……非常忌惮你,你心里应当清楚,我不多说,希望你能保重自己,万不要愚忠。那样的人,是不值得的。”






他居然将自己拾掇得还不错,除了面上依旧红月中,他看起来依然带有一种令人心动的魔力。






周衡看着他动作,听他说话,感觉自己此刻像是叫人放心不下的稚子,而他护在手心里长大的小尹深倒成了长辈似的。






我把他当小孩,其实他什么都懂,比我看得都透呢。周衡心想。





尹深没指望他回答,又继续说,“我没想让你饶我,让我活着遭你的恨,我更情愿死了。…我没什么要说的了,杀了我吧。”





他微微笑着,弄得好像说的是“抱抱我嘛”。




周衡喃喃道,“尹深……”






尹深看了他一眼,又迅速低下了头,“|杀|了我,但是你不要动手,也不要看。虽然身不由己,但毕竟还是我有负于你……我自然不恨你,夜里也不到梦里找你。但我知道你这个人,心思多,心又软,我怕你放不下,所以你不要看,让谁动手都是一样的。”






听到这周衡终于有了反应,他用劲掐着他的下巴,迫使他张kǒu与之接了一个漫长而刻骨的|吻|。





尹深被这强zhì的|吻|弄得几乎窒息。方才挨了这么多耳光他都没哭,此刻却流下泪来。

他真舍不得他。

如果有下辈子,他真希望自己不再受命运捉弄,不再被世俗所困,能与心爱的衡哥哥门当户对,好好地在一起。

不过想来周衡应该八百辈子都不会想再认识他了。



应该是一颗dú药,尹深把它咽了下去。

两个人相对无言。

当他感到一阵血腥味时,他又轻声说,“转过去,出门去。衡哥哥,……求你了。”




尹深没想到他会再次醒来,而且被送回了自己的国度。





他听说之前那几个逃脱的与自己差不多级别的同伴都没能回来,都在路上被敌国的那名将军亲自截|杀|了。皇帝痛失耳目,不敢再自断臂膀,于是不再向他问罪,反而多加安抚。






他的无名指上戴着一枚很别致的戒指。





尹深认得,那是周衡母家家传的戒指。





周衡用暗语给他留了书信。






“我更下不了手。那我们便各凭本事,如若你下回再落在我手里,最好先掂量掂量自己后面那两团肉,能替你扛多少板子。”




往后的三年,周衡与尹深明争暗斗,但直至周衡bī退昏君自立为帝,尹深都再没在周衡手里讨到一点好。




但周衡每次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了他。





直到尹深效忠的帝王驾崩,新王的皇位还没坐热,就被周衡破开了城门。





周衡叫人打发使者回去,他什么都不要,只要交出尹深这个人,他就留那个人事不知的小皇帝一条小命。





人们战战兢兢地不知道怎么和尹丞相说,可这位却摆摆手示意不必多言。他已经还完了恩情,对这片土地早就没什么留恋了。




他迫不及待地出了城。





周衡骑在马上,看他远远走过来。





尹深迎着他的目光看过去,那目光沉静内敛,却也温柔,只包裹着他这么一个人的影子。






于是他跪下来向这位年轻的帝王稽首。





周衡伸手拉他起来,示意他坐到后面的轿子里去,“趁你还能好好坐着,这一路先好好休息吧。等我们回去,或许要花上一点时间好好算算账了。”





尹深却拉着他的衣袖不愿松手,“陛下,臣想与您一同骑马。”





“……如果能抱抱我就更好不过了。”


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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